“多谢爹关心,已经无碍了。”
“你这孩子,怎么伤成这样。”嵇仁抓他手来,搭脉一番,确认他无虞以后才松开,让花有道去搬两把凳子。“你的情况,有道都和我说了。”
“什么情况?”嵇宜安一愣,看向阮少游。
没道理啊,花师兄应当不会和爹说这些吧。
一旁的花有道抱胸靠上屏风,颇有些嫌弃地看着他,“是我和嵇大侠说了你身中神仙散的事。”
“多亏有道奉你师父的命,提前几日快马加鞭,来宵关寻我,”嵇仁放下手中剑和头盔,在一旁坐下,“原本他是想借秦神医的手,为你看神仙散的毒是否还能解,但彼时我大军已经深入黄沙里,有道察觉到了边关异样,就带了几名亲兵来寻我们,要不然恐怕我们还要再晚几天才能回来。”
嵇宜安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那时也不知,被围困的那百余人是你们,只是正好斥候看见那边有火光,于是嵇大侠就带先锋队过去查探。”花有道熬得眼睛有些发红,伸手随意揉了揉,“连翻了几具尸体,想看看还有没有活口,谁知竟翻到了你。”
花有道说得轻描淡写。
但那会儿他面色惨白,差点昏过去的事情,他是定然不会告诉这位小师弟的。
花有道下意识想去摸腰间的酒葫芦,才想到现在是在军中,酒都戒了。
父子重逢,自然有许多话要讲。
花有道搀扶走了大气都不敢喘的阮少游,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嵇宜安与嵇仁两人。
嵇宜安轻咳一声,理了理被人弄乱的被子,端起那碗快要冷掉的粥,舀勺喝了几大口。他原本还想真到了爹身边,会不会有几分近乡情怯的感觉。然而现在看到爹,除了几年不见的陌生以外,更多的是涌上来的十几年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