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少游微微挑眉。
“阴乙,其实是按照天干而生的,天干中甲丙戊庚壬为阳,乙丁己辛癸为阴,”他端起碗来,喝了一口,“我不过只占了十里的一,更何况我这十分之一的人数力量,遍布半个殷州,这其中叫文阴乙的也不止我一人。若说这一点折损就伤到了文鳞楼的元气,怕是侯爷知道了是要笑的。”
“文鳞楼这么大?”阮少游有些怀疑,“仅仅十年时间,要想无声无息经营起来这样大的组织,这根本不可能。”
“文鳞楼与丐帮不同,丐帮的人游走于市井间,打探的是江湖的消息,但文鳞楼发展至今,却更加偏向于递信于朝廷……其实我可以告诉少掌柜一点,那就是侯爷有意把朝廷暗哨在江湖的部分并入文鳞楼中。”
“什么意思?”阮少游眯紧了眼。
其实聪慧如他,自然也猜到了这话中意。
“侯爷的打算,是此后暗哨只布在朝廷,文鳞楼则入江湖,侯爷想要庙堂江湖所有的消息渠道,都收拢在他一人之手。”文阴乙弓起背来,有些话还在沉吟间,缓缓吐露,“少掌柜,侯爷既让您来殷州,就有试探历练的意思,我知道您是想摆脱空壳掌柜的名头,但若真的接手了这桩差事,以后可就不再是江湖自由人了。”
文阴乙到底还是镖局的旧人,虽站的是常远侯的队,却还在这提醒阮少游。
朝廷党争,人心倾轧,宁荣身为堂堂侯爷,自然没有什么闲情雅致去帮扶故人之子,不过是看重阮少游背后的镖局,并他与未来盟主之间的关系,想用阮少游作笺,在江湖布下一颗新的棋子。
阮少游若是应了,固然能得权,但此后却也只能听令于常远侯,受朝堂时局所辖制。
文阴乙轻轻叹了口气。“您真的想要知道文鳞楼的楼主是谁吗?或许知道这个答案带来的后果,会将您整个毁掉。”
厢房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