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过后,嵇宜安便能下地了,约有七八日的功夫,身上的伤就不影响他行动了。文阴乙传来消息,说那位秦神医如今就在晟州,晟州靠着殷州,寻人的探子又带着宋清明的口信,那神医一听是宋清明带来的消息,当即便准备着过来了。
这一下就省了一个月的时间,叫嵇仁喜出望外。
而嵇宜安暗自估算着阮少游将到宁京,闲不住,又在后院扫出一片空地,拿着无咎练起剑来。自从他出镖局之后,养伤这几日倒成了难得的清闲日子。
开始。嵇宜安这单剑练得还有些轻飘,身子还有些绵软无力,练着练着,嵇宜安渐渐好像找到了感觉,提膝望月,飞燕入林,渐渐这后院的风雪都像随他剑法心意而动一般,连着积雪扬起,飞溅三尺,脚尖轻点之间这剑在他手中不像剑,更像是第三只手。
他正随着心,众人就见他猛然一下登提式推窗望月,脚成歇步上动不停,又一式转身朝天,脚掌碾地去,嵇宜安目视剑尖,身欲扬起,淬过战场杀意的剑法,历过生死,一下显得更为凌厉与果敢。
“好啊。”嵇仁一下惊叹道。
眼见嵇宜安这剑走得越发快急,嵇仁在旁边看了许久,提着剑打了过来,嵇宜安都不曾发愣,只是即刻缩身护膝,一招抱剑刺喉去。
几个叔伯在旁边瞅了半天,竟都觉得没哪里不好。
“这剑法,得是小成了吧,我敢打赌仁兄年轻的时候在剑道上悟得都没这般深。”
“前不久无生送信过来,说安子这剑用得力不从心,一塌糊涂,现在看着分明是很好嘛。若不是他身上中着神仙散,只怕还要青出于蓝。”
嵇宜安耍了小半时辰的剑,才被嵇仁喊了停,叫他多注意些身体。他收起无咎剑来,走到檐下,叔伯们就递给他一碗暖胃的酒。
“如今你这剑术,当得一声剑客之名,”嵇仁拍了拍他肩,满脸欣慰,“这几日,小宋就要反攻回宵关,为父不能在此陪你太久,但见你有今日成就,深觉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