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这么多天,也没见你捎个信报平安,闷声不响就回来了。”书桌前,阮将止正坐着翻阅账簿,抬眼漫不经心地扫视了下他,“这是缺钱了,还是缺人了?”
“什么都不缺,”阮少游将账簿放回原位,沉沉呼出一口气,也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打量阮将止。“只是回来看看。”
四五十岁的年纪了,鬓边也少不了白发,其实老镖师们常说他这位二叔的模样,生得与阮大掌柜有七八分像,所以偶尔阮少游思念生父的时候,也会在暗处看一眼阮将止。
可他爹是二叔亲手毒杀的,他的这身功夫也是二叔废去的,纵使他们俩之间有亲情联系,也隔着血海深仇,叫他不能释怀。
他恨阮将止,恨了好多年,当初如果不是嵇宜安的出现,他根本就不能在阮将止的手中活着长到这个岁数。
文阴乙却说,文麟楼楼主就在这镖局之中。
“是谁,是镖局里的谁?”
当时的文阴乙摇了摇头。“文麟楼,侯爷只放心交由阮家人掌管。”
轰。
如今,阮少游沉沉看着阮将止,不信这个答案,却又不得不信。
“你这是找我来要一个说法?”阮将止最终放下笔,毫不意外地看着他,“你如今做出这个决定,也是我没有想到的。”
“文麟楼楼主。”
“你要这楼主的位置。”阮将止撑手起来,少见地叹了口气,负手看着他,“你在同仁,是同仁的阮少掌柜,这个身份已经能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