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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羌宁心头闪过一阵疑虑——林冬阮该不会真的冻死了吧?

羌宁很不放心地凑近了些,轻轻去拉对方搭在腹间的手。

很冰,仅有一丝活人的温度,林冬阮的指甲修得很规整,薄薄的,有种光洁的冰凉,她的指骨也是独属于美人那种修长纤细的骨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常食不果腹,瘦得甚至能抚摸到白致肌肤下细微的筋络。

等羌宁回过神来,她竟已细细抚过了对方手部所有,甚至以一个霸道的姿势把那双纤细的手拢在掌心,用自己源源不断的温度去给予对方热度。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清楚为什么事情发展成了这种情景。

羌宁叹了口气。

还有一件事,这地方屋顶漏风,雪花好像都能抽个空隙漏下来,羌宁万万没想到帝师穷到连暖炉都没有,这么冷的天,只能拿柴火取暖,而且夜里没办法烧柴火这种烟气重的东西,只能硬生生用命来扛。

羌宁自诩是个心冷之人,平日里非但可以做到见死不救,甚至还能弄个落井下石的事儿出来,但眼下面对林冬阮,她却不忍心了。

她又叹了口气。

黑暗中,林冬阮听到了她的叹息,带着几分睡意抬手柔和地抚了抚羌宁脑袋:“是很冷吧。”

林冬阮似乎也叹了口气,过了会儿,她轻声说:“睡吧,睡着就不冷了。”

羌宁语气冷冷的:“姐姐,冷到睡不着。”

“那……靠近一些吧。”林冬阮稍微挪上了些位置,扶着羌宁脑袋叫对方靠在自己心口,顺势又像是安抚孩童一样摸了摸对方,“该怪我的,委屈你了。”

羌宁就算再不干人事,也知道这并不怪林冬阮,她带着些挨冻后的鼻音喃喃道:“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