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杭吃了两颗药,后半夜的雷声都没有把他惊醒。
挂在屋檐上的雨水滴落,他从一个漫长的梦里醒来,还没睁开眼睛,就习惯性地叫小七。
平时只要他多叫两声,猫无论在哪儿,都会给他点回应,今天却没有任何动静。
天色暗,卿杭眼前像是蒙了层雾,什么都看不清,昨晚不应该吃两颗药。
房门关着,说明猫没有跑出去。
他揉揉太阳穴,缓过那阵沉重的眩晕感之后才坐起来,眼镜不在书桌上,他恍惚地在屋里转了两圈,最后停在凉椅旁边。
少女侧躺在凉椅上,因为只枕着一件校服,脸颊的皮肤被硌出了几道红印,她像是没睡好,还在打哈欠,含糊不清地抱怨凉椅怎么这么硬。
原本戴在她头上的蛋糕皇冠掉在地上,卿杭走过去捡起来,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透着健康血色的脸,喉咙沙哑,“外面下雨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笑着说,“卿杭,我来陪你啊。”
“我种了很多花,你看见了吗?”
“什么花?院子里光秃秃的,哪有花?卿杭,你刚才在找什么?”
“……猫。”
“哪有猫?我怎么不知道你养猫了,”她抬起一根手指抵着他的额头轻轻一推,“有那么困吗?叫都叫不醒,昨天谁让你去得那么晚,早都跟你说了,你一定要陪我过生日。”
她捏他的脸,“没想到两杯果酒就能把你灌醉,快醒醒,回魂了回魂了。”
卿杭呆滞地坐在地上,“我是醒着,还是睡着了?”
他像块木头,程挽月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
“不发烧啊,难道那两杯不是果酒,是白酒……肯定是程延清干的,我去找他算账!”
她跳下凉椅往外跑,手腕被紧握住,下一秒就被拽进热腾腾的怀抱。
“卿杭,屋顶漏雨,我衣服湿了,诶?雨水怎么是热的……我可没欺负你啊,你哭得这么难过,如果被我爸知道了,我又要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