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了林幼殊雕刻的印章,在手上把玩。

看着上面精致繁复的花纹,怕是京城里也难有第二个具有如此技艺的匠人。

林幼殊雕刻出来的章子精致又贵气,看着十分附和赵的皇子身份。

他用手揣摩着玉面上的狸奴,心想,今日好像是对林幼殊太凶了一些。

确实,林幼殊还尚小,肯定什么都不知道。

他这样想着,却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只比林幼殊大上一岁。

赵低下头,雪落在了他长长的眼睫上,看起来更带着几分冰雪的冷感。

是他冲动了,让两人之间闹得如此不愉快。

赵眨眼,长睫上的雪被抖落,他的唇角勾起一点弧度,既然都是由皇后造成的,那他必定要给皇后献上一份“大礼”。

仔细将手上的印章收好,他转身去了书房。

只剩下寝宫的窗户大开着,可以从内看见殿外被雪盖满了的柏树。

*

因为昨日在赵的宴会上大出风头,皇后昨夜睡得很好,第二日起来时也还维持着不错的心情。

因为有孕,她近日来变得嗜睡了一些,今日也是迟迟才醒过来。

她唤了几位侍女服侍她起身,懒懒地坐在梳妆台前等着侍女为她梳发。

期间,她的大宫女将她一直喝的安胎药端了进来,自己先尝了一口,过了些时候,没发生什么事之后就将安胎药送到了皇后跟前。

皇后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就连喝药时眉眼都带着一股欣悦的神色。

喝完后将瓷碗递给宫女后,梳发宫女为她梳好了发,早膳也已经摆上了,就等着她用膳了。

皇后被宫人扶着站起了身,从容地向着用膳的小桌走去。

原本她的面色还安好,但是只是走了几步之后,她却突然脸色大变。

她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身下缓慢流着液体!

“唤太医!太医!”

皇后跌坐在地上,朝着一边的宫人大喊,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她的腹中的小皇子,一定不能有事……

待到太医火急火燎地赶来的时候,皇后已经躺在了床上,脸色苍白。

她的大宫女看着太医终于来了,松了一口气。

“太医,快看看皇后娘娘和小殿下有没有事。”

太医擦了擦头上的汗,坐在了床榻前为皇后诊脉。

他低头,按例询问了几句,“娘娘今日可食用辛辣?是否感觉精力不济?”

大宫女替她回答了,“并未。”

太医一听,收回了诊脉的手,摸了摸胡子,沉吟一番:

“娘娘脉象有些不稳,应该是……劳累过度导致,安胎药怕是要换个药方。”

语罢,他便起身,去写药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