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该去哪,她也很茫然。其实她不想换地方住,她喜欢那片居民区,可如果不换,等赛康出来,她还会把麻烦带给更多的人。
她已经够没用了,她至少不该再让任何人为自己受伤,也不该再让自己这些烂事打扰到更多人,毕竟,她连一只小猫咪都保护不了。
赛谣被心里各种各样的想法压得喘不过气,她深吸口气,正想说什么,却突然听见陈濯的一句:
“不能搬。”
“?”
这话一出,苏楠和赛谣都愣了一下。
“至少,搬家不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陈濯顿了顿:
“他能找到你一次,就能找到你第二次。而且他知道你在哪个学校,只要他想闹,谁也拦不住,事情只会变得更麻烦。你没有错,该东躲西藏担惊受怕的不是你,应该是那个男人为他做的事付出代价、让他来接受惩罚。”
赛谣垂下眼,心里有点麻木:
“我知道。我也试过。但这说白了就是家务事,除非他把我打到残废,不然很难让他吃牢饭。”
“……”
陈濯微微皱起眉。
赛谣说的确实有道理,只是……
“不一定。”
在两个孩子沉默的时候,苏楠出声道:
“谣谣,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可能有点冒犯。昨晚我看见你身上有很多疤痕,那都是那人伤的吗?”
听见她对自己的称呼,赛谣愣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回神点点头:
“是。”
“那你当时有留证吗?你遭受的那些伤害,有第三人能为你证明吗?如果有,那这件事应该会好办很多。我认识一个朋友是律师,她接过很多类似案件,她一定很乐意帮助你。”
“……”
这应该是个好消息,但赛谣听了,却像是有点为难,沉默片刻也没开口说话。
苏楠看出了她的难处,温声道:
“如果你觉得这么做可行,而你也信任我,那么我可以替你去做。我知道你还是高中生,所以,这件事所需的所有费用我会全部负责。当然,这部分费用只是暂时借给你,等你以后长大了有养活自己的能力了,再还给我就好,不算你利息。”
赛谣看着她,眸色微动。
许久,她抬手把帽檐往下压了压:
“证据我有存,也有很多人能为我证明……谢谢,到时候您给我记个欠条好了,我会尽快还的,不用给我免利息……”
看她这个样子,苏楠没忍住弯起唇:
“好。”
那之后,苏楠先去找她的律师朋友了,在沙发上昏迷的夏子澈也终于醒来。醒时,这家伙两个眼睛肿得像桃子,赛谣问他原因,他别别扭扭不回答,他当然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晚上还偷偷哭过一鼻子。
他们一起进去看了云彩,云彩情况很不乐观,全身多处骨折,内脏也有出血。他们进去的时候,小家伙正病恹恹地躺在icu氧舱里,呼吸很微弱。医生委婉地说有希望治愈,但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有希望但不多。
夏子澈和陈濯昨晚就知道这个情况了,现在他们只怕赛谣会伤心,但赛谣比他们预想的要平静得多,她只是问了医生治愈的可能性、问了如果一直靠药物和氧舱续命,云彩会不会很痛苦,最后,她还问了宠物安乐的相关事宜。
这过程中,赛谣一直很冷静,她告诉医生自己需要稍微考虑一下,然后就走出去,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弯腰将脸埋在了双膝间。
这期间,陈濯和夏子澈一直陪着她,后来,他们一起去隔壁街的早餐店吃了早餐,赛谣吃得很慢,他们也没有催她,直到她最后轻轻放下筷子,告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