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的种种,可见他出身地位超然的富贵人家。
出自这样的人家,又是风华正茂的年龄。
他却眼底青黑,愁眉难舒,憔悴不堪。
可见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儿让他愁苦烦闷。
不愁吃不愁穿,小厮仆役伺候,出行豪华马车,还有同样富贵子弟的跟班……
现在不是科考放榜的日子,可见不是为了科考前途。
那能有什么事让他在短时间内如此发愁?
当然是姻缘。
且他看这位公子容貌俊美异常,放眼整条大街,也难找到出其右者。
这样的容貌,这样的出身,那么能让他愁苦的那位佳人可不得心性坚韧吗?
道人跑江湖这么多年,惯常善于察言观色,他这一套看人准则,是不会错的。
果不其然,宣瑛听罢,琥珀色眼眸中露出讶异之色道:“您怎么知道?他确实是心性坚韧之人,那大师有什么方法能解决吗?不求多,只求他能喜欢我……”
道人摸摸胡子:“贫道与公子有缘,若公子不弃,可与贫道详说。贫道学了些道法,虽不是万能的,但说不定能帮上公子的忙呢?”
两人一来一往最后聊到挂摊前。
沈雁行劝都没劝住,还拉断了宣瑛的一只袖子。
他眼睁睁地看着宣瑛从他怀里掏出一百两银子给那道人。
道人也极其有职业素养,摆出了今日不算卦的字样,表示今天专门接待(骗)宣瑛一个人。
若是放到以往,宣瑛能一眼识破道人的诡计。
但他的脑子在祁丹椹离开他的那天,就跟着丢了。
如果你跟他说祁丹椹变成猪了,在猪圈里。
他会立马回复,在哪个猪圈,他也要去那个猪圈当猪。
看着与宣瑛聊得开怀的道人,沈雁行不由得对道人露出同情之色。
道人套出前因后果,一派仙风道骨道:“贫道有两种办法让你的那位佳人爱上你,但成不成,还得看天意。”
宣瑛洗耳恭听,少年时听宫里学士讲课都没这般认真:“大师,您请说。”
他还让人去买了笔墨纸砚,要把这个秘籍记下来。
道人道:“第一个方法,是玄术。贫道曾出游海外仙山,得来一道圣水,写成符烧成灰,让人吃下,若是心诚,则无不灵验。”
宣瑛点头:“我心可诚了,没有人比我更爱他,只要能让他爱上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道人点头:“公子如此情深,是那位佳人之幸事。贫道也不由得被公子打动,只是贫道这道圣水极其珍贵,但看在与公子这么有缘的份上,一张就卖给公子五十两吧,贫道就当结个善缘……”
卖别人,他只买五个铜板(还没人要)。
宣瑛病急乱投医,道:“别说五十两,五百两,我也要。”
这时,京西大街上一个北夷族的醉酒男子因卖花女子冲撞了他,他对着那女子狠狠一耳光。
如此依然不肯善罢甘休,单手拎起姑娘就往地上摔去。
那男子喝得满面通红,浑身肌肉膨胀,一条手臂比卖花女子的腰还粗一倍,如同山似的堆在京西大街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