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的意思是……?”

朱信礼没辙了,扶额头叹道:“带我去盛源银号。”

顾云秋:?!

这是答应了?

朱信礼却像是会读心般,摇摇头跨过门槛,声音遥遥从门外传来

“别高兴的太早!我是喜欢挑战,但并不喜欢刺激。我要实地看过、了解清楚情况才能给你明确的答复。”

虽然朱信礼反客为主,但顾云秋还是很快就派人去请来了荣伯。

这一个月里,顾云秋也换回男装给荣伯解释了身份。

用的,同样也是说给苏驰、朱信礼的那套说辞。

说他当日乔装改扮迫不得已,实怕被家人或官牙认出来,以致功亏一篑。

荣伯知情后倒是没太惊讶,只乐呵呵道:

“我倒正在想,谁家的小姐这般大胆,敢于公开和那正元钱庄的刘金财对抗。”

听说顾云秋要从西北请一位外柜掌柜回来,荣伯自然很支持。

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经历过那总库司理的背叛潜逃后,荣伯也提醒顾云秋

“人心隔肚皮,他来时,你就不必装小姑娘了。免得人过来,瞧着我们老小老小的好欺负。”

荣伯说完这句,想了想,还替顾云秋周全,说他会请人来收拾好院子,到时顾云秋直接驾车到银号内就是。

如此,一行人浩浩荡荡从田庄出来后,就直接把马车停进了盛源银号的院子中。

大门一关,车上下来的是谁、长什么模样,外面的人是一点儿也瞧不着。

见着荣伯,朱信礼倒很客气,他恭恭敬敬拱手作揖,自报家门后道了句晚生有礼。

荣伯也笑着与他还礼:“久闻先生高义,今日一见,当真气质非凡、与众不同。”

朱信礼摆摆手,让荣伯不用与他说这些虚词。

他这回来京城,就是想找个东家在京城扎根,“您还是快些同我说说铺子的情况吧。”

“……”荣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商道经营,笑脸迎人。

即便是正元钱庄的刘金财,背地里如何欺男霸女、仗势欺人,只要走进钱庄、对着柜上那些主顾,他就能摆出一副奴颜媚骨、笑得咧嘴露齿。

荣伯还从未见过朱信礼这样的,有点无礼、还有点不按常理。

他犹豫片刻,询问地看向顾云秋。

等顾云秋点头后,他才带着朱信礼楼上楼下绕着看。

最后看过改成内库的地窖上来后,朱信礼直接走到顾云秋面前,告诉他自己的看法

盛源银号铺面上的东西都堪用,但东家也要如数备齐:笔墨纸砚、算盘账簿,以及戥子银剪这些钱庄上日常所需的用物。

雇员上,他能站外柜也能管内库,随顾云秋喜欢。

外柜目前还需要两个伙计:

一个跟着他算学徒工,需要会识文、懂术数,平日帮着他记账、录库;另一个要熟悉京城下属县镇事务,人得机灵会来事、好方便跑送要账。

内库需护院两名、伙计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