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星牧眼眸漆黑,如一汪清澈的潭水。
他是个简单的人,平时就很容易就从眼睛窥见内心。
只有极少时候,他的心思被潭水中波纹掩盖了,令人看不透。
比如此刻。
张林杨酒醒了一点,他坐直:“虽然你退赛以后,你的团队就没有再继续运作,但向杨之牧的cp一开始是路小周搞出来的,发作之前,先想清楚自己有没有追究的资格。”
祁星牧:“我并不在意那件事。”
张林杨:“你在意什么?”
“你玩徒步吗?”祁星牧平静地问,“一般来说,同一座山里不会只有一条徒步路线,按照其难易程度,一般分为简单、普通和困难。在徒步时,正确评估自己的实力是比实力本身还要重要的东西。”
“因为一旦选定了路线就无法回头。”
“中途反悔更换路线是件很危险的事,体力、物资,还有前行的信念都是消耗品,犹豫不决的人永远无法到达终点。”
祁星牧把手链丢给他:“是你先放弃她的,既然选定了要走的路,就没有转身的资格。”
张林杨沉默片刻,问他:“跟你有什么关系?”
“会让我不爽。”祁星牧嘲弄道,“况且你不会以为,转身能改变什么吧?”
“别再打扰她了。”
张林杨攥紧指间的手链。
昏暗的光影裹着祁星牧利落的轮廓,他站起来,散漫地插着兜:“至于你提起的那件事,路小周是我的人,这件事我也需要承担后果,就让错误到此为止,过去公司和你团队私下做的事我不追究,但如果还有下次——”
他顿了顿:“曾经有个人告诉我,得理要饶人,理直要气和。”
“我脾气不好,忍到现在差不多到极限了。”他轻描淡写,“如果还有下次,就换种方式对话吧。”
祁星牧回到房间。
“幼稚死了。”虽然在楼下装得很酷,但一想到那条手链还是忍不住蹙眉,“小学生都不会送这种老土的礼物!还只有两颗珠子……”
殿下酸溜溜地说道:“好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