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几秒,他说:“季时秋。”
“季——时——秋。”她一字一顿地复念他名字,“哪几个字?”
不等他作答,吴虞抢占话头,从稍高的桌缘蹦下来:“让我猜猜,季节,时间,秋天。”
一个词是一步,最终停在他跟前:“对吗?”
男生未答。
“叫你全名呢,还是叫你小秋?”
女人的身影近距离罩下来,也让他完全失去胃口,放下吃掉一半的面包。
吴虞看得出,他在忍她,也在敷衍她,不禁失笑。
目及他被帽子压塌的黑发,还有乱七八糟的刘海,她抬手抓上去。
季时秋避了一下,面露厌恶:“又怎么了。”
吴虞摊开那只搓过他头发的手,捻了捻,似乎在回味触感,随即抬眼:“给你整理头发。”
“不用。”他甩两下,再次避免同她对视。好像她身上淬满了毒,多看一眼都有致命风险。
吴虞无名火起,手猛地扬高,承住他下巴。他想躲,她就更使劲,任由他淡青色的胡茬刺入她柔软的皮肤里。
“这就是你……求人收留的态度吗?”
她的拇指在他下巴一道肉眼不可见的沟壑里摩挲。
但不是用指腹。
而是指甲,指甲的边缘。
吴虞来前两天刚涂抹过甲油,是红到发黑的车厘子色,鲜血将凝未凝时的颜色。
她来回刮动。
季时秋的呼吸声就愈重了些。
她把他脸扳过来,比之前更强硬,男生没有反抗,任由她的指甲从下巴划到自己下唇。当她把暗红色的拇指勾起,浅浅卡入他干燥的唇心,像要喂给他时,他搭在腿面的双手已经狠狠攥紧,青筋尽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