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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截肢的腿一到阴雨天就疼痛难忍,医生说以后可以安装智能义肢体,平时已经能撑着拐杖自己去洗手间了。

病痛的折磨将原本书生卷气的中年男人摧毁,贺岑整个人可以用瘦骨嶙峋来形容,头发被剃光,眼窝也凹陷了进去。

贺年找医生了解了情况,化疗费用一次都差不多一两万,具体疗程还要看情况,这都还不算平时吃的药物。

目前暂时还没有能力考虑义肢,只能每天通过按摩,不让肌肉坏死。

“年年,是爸爸对不起你,耽误了你读书的时间,也连累了你妈妈……”

靠在病床上的男人,甚至不敢直视儿子的眼睛,他内心很自责,要不是自己得了病,儿子哪里需要在这样的年纪跑去外边打拼,支付他高额的治疗费用,妻子也跟着自己吃苦……

“爸,你别说胡话。”贺年坐着削了个苹果递给贺岑。

“我现在挺好的,挣得也挺多,你就安心看病吧,我和妈妈都需要你,你在这个家才完整,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

听见儿子的话,贺岑偏过头默默流眼泪。

待了一个礼拜贺年就决定回f市,贺岑是教师,每个月有几千块钱的工资,但还远远不够,贺明兰为了照顾丈夫也辞退了之前的工作,所以他必须要有经济收入才能支持起整个家庭。

走的时候贺年留下了身上所有的钱,大概也只有两万块多一点,只给自己留了八百块,贺明兰心疼儿子又没办法,只能打包了特产让贺年带上。

走的突然,又加上大学生放暑假,前后两三天的高铁票都售空了。

贺年只能买火车票,价格倒是便宜一半,不过车程要十一个小时才能到f市,也挺划算的。

火车的环境吵杂,车厢拥挤不堪,来来往往的乘客,瓜子零食泡面,各种味道充斥着,天气就热,味道难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