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戡扶着戚昔手臂, 仗着腿长, 一步踩两个台阶。如履平地。
戚昔拿下燕戡的手, 曲指勾住他的腰带。“你慢些。”
燕戡回头对他笑,手包裹住戚昔手指:“早做完早回家。”
书院的大门依旧开着,跨过高高的门槛进去就是学堂前的大广场。两人走到广场中的大银杏树下。
“郭桉!”燕戡抬头就喊。
树叶动了动, 树杈子中间探出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脑袋。郭桉一见他俩眼睛瞪大, 很是不耐道:“你们怎么又来了!”
燕戡:“下来。”
“不下!说了要钱没钱,要念书去别处念。”郭桉烦躁地揉了揉脑袋,又窝回那树杈中间。
燕戡阴恻恻道:“行, 我上去。”
“诶!你别别别!我下来!”郭桉半点不想在再经历被拎下树的感觉。
戚昔拉住燕戡的衣袖,就防着他忽然往树上跑。
看着跟考拉似的抱着树枝一步一步爬下来的人, 戚昔道:“找个地方坐坐?”
郭桉往地上一坐,手抓着酒葫芦搁在自己膝头。“就这么坐吧。”
“有什么事儿快说, 说完我还要睡觉!”
戚昔目光扫过他手上还有点重量的酒葫芦, 他身上虽有酒味,可脸上没酒气。
不过人家这样是摆明了不想多说。
“夫郎, 坐。”
戚昔正想着怎么措辞,燕戡按着他的肩膀往下。戚昔看着后面并排的两个凳子,扬了扬眉。
他坐下。
燕戡紧挨着他,身子一歪,靠着戚昔舒坦闭眼。
“诶诶诶!你们来干嘛的!书院重地,还要不要脸了!”
燕戡怼他:“你都不要脸我们要什么脸。再说明媒正娶,怎就不要脸了!”
戚昔手动让燕戡闭嘴,他看向两个眼睛瞪得极大的郭桉,道:“此次来是为正事,郭山长确定要这么坐着跟我们谈?”
郭桉看了一眼戚昔脸色。
戚昔他如何不认得,酒肆的当家的。而旁边那个,没见过,不认识。
“就这么说!”他灌了一口酒,无所谓道。
燕戡嗤笑一声,刚要讲话戚昔捏住他的唇。
“好了,少说两句。”
燕戡努努嘴,拉下戚昔的手在手心把玩。
戚昔抽不出也就由着他去。
反正面前这个人也不是瞎子,也看出两人的关系了。遮遮掩掩没意思。
他道:“郭山长,这杳寂书院你还打算开吗?”
“开啊!等……”郭桉顿住,梗着脖子道,“反正是要开的。”
“那要等什么?或者什么时候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