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戡恹恹道:“夫郎,银子花完了。”
戚昔被燕戡拱得脖子痒痒,他微微别开头:“本来就是给你花的。花完了就花完了,再挣就是。”
“是嗷!”
燕戡弹了一下小奶娃的脑门:“就你会说。”
“呜”
燕小宝捂额头,哼哼唧唧往燕戡身上倒。
燕戡也呜,大脑袋将燕小宝的小脑袋从戚昔肩上挤下去。
燕小宝不可置信地看着燕戡。
燕戡睨了他一眼,心安理得靠着戚昔。“你什么眼神?”
戚昔一人弹了一下脑瓜崩,又起身将奶娃塞进燕戡怀里。
戚昔:“和睦相处。”
燕戡瞧着戚昔远去的背影,伸手捏住小奶娃的脸:“你爹爹是我的。”
燕小宝瘪嘴。
燕戡无情:“哭也没用。”
燕小宝呜咽一声,眼泪汪汪地趴在燕戡肩头。“爹坏!”
“坏也是你亲爹。”
*
十月落雪,气温骤降。
各家各户开始烧炭。有钱人家烧无烟的银丝炭,没钱的人家烧自家制作的木炭。
柴火成了紧俏东西,从一担两三文涨到一担五六文。
北边大营,飞雪如鹅毛。
将士们做完训练,全部哆嗦着往营帐里跑。
这边的风比斜沙城的风大,吹在脸上一会儿,皮都像被刮开似的又冷又疼。
马场的牛羊战马都被赶到山南边有牧草的地方,将士们却依旧得守在这里。
这边的营帐都扎得结实,也有一定的保暖效果。但无奈天太寒,所以每个营帐里也都发了木炭。
即便如此,夜晚大家也不得不挤在一起睡觉,这样才能暖和些。
入夜,风在外面呜呜地吹,恨不能撕破营帐钻进去。
斜沙城的兵将五百人一个营,一营二十五个帐子划分在一起。所以一个营帐一般不会超过二十人。
入了夜,营帐里只有炭火燃烧的微光。
冬日天黑得很早,大家还没有困意。此刻躺在被窝里聊天。
“头儿,咱们明日是不是可以领棉被了?”
“是。”
“老焦怎么说的?抓阄还是按照军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