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为复仇不顾一切,要拉着上京一同陪葬。他的所作所为令执政措手不及,言辞反驳苍白无力,一时间竟难以扭转局面。
执政十分清楚,在场诸侯尚未表态,心中怕已扎下钉子。
上京能设计大诸侯,在大国内动手脚,怎知小国不会遭到算计?况且相比大国,小国更容易得手。
当初送质子入上京,各国都是心不甘情不愿。天子与诸侯间早就存在嫌隙。仅需一个契机,裂痕就会无限扩大,再无弥合可能。
喜烽就是打入
裂缝的钉子。
刺痛上京,伤及天子,更加累及执政。
对于执政的叱骂,喜烽丝毫不以为意。他没有出言反驳,也没有与执政对骂,而是猛将天子掼倒在地,倒提着宝剑对林珩大声道:“我乃逆贼,与王子肥共谋篡权夺位,罪证确凿,当施以极刑。必死之人,唯有一言告君,上京早就糜烂,贵族不过一群腐朽的蠹虫,无可救药。天子心胸狭隘,多疑独断,不配诸侯拱卫。诸王子王女骄纵狂妄,不辨菽粟,只知奢侈无度。这样的上京,这样的天子,这样的王族也配天下诸侯效忠?简直笑话!”
喜烽一番话落,殿前寂静无声。
诸侯神情各异,氏族各有思量,但无一人出言斥责。
这样的场面非执政乐见。
奈何计划被中途打断,无法使晋侯落入陷阱,眼下的局面已经脱离他的掌控。
“上京如何,寡人不作置评。世间有礼,万物有法,天子未曾禅让王权,他便是天下共主。谋逆大罪,当诛。”林珩面无表情,语气全无一丝起伏。
喜烽细品他所言,不见半分气馁,反而表情愉悦:“晋君所言在理。”
话音落地,他突然举起宝剑,迅速向下挥落,剑锋正对天子脖颈。
“父王!”王子典三人惊呼出声,下意识向前扑去。
楚煜和楚项同时开弓,烈红的袖摆鼓振,箭矢破风,一支射中喜烽的肩膀,另一支穿透了他的手臂。
两人仿佛约定好,仅射伤喜烽,没有取他性命。
强弓的力量非同小可。
被箭矢射中,喜烽站立不稳,随着劲道向后退,背部撞上廊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