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人生从开始到现在的二十八年,诸多种种。
也想到十年前第一次来这里看到的极光。
那天,极光抖落在天际,他终于确定自己对身旁站着的这个女孩儿的感情。
而十年后,在同一个地方,他也终于被迫接受,他喜欢的这个人,可能永远也不会喜欢他了。
时恒湫目光轻垂,落在沈卿怀里那个闪烁不明的取暖器。
他很遗憾。
但,好像也没有任何办法。
通讯器里有微弱的电流声响,是沈煜辞发来的消息,说警方有两个小队跟着他进了后山,让时恒湫发去确切位置,他们会在天亮时到。
时恒湫盯着那个通讯器略微有点失神,片刻后把开了定位的设备放在了沈卿耳侧。
从背包里拿出最后两个取暖器,一个打开同样塞进沈卿盖着的防寒服,另一个则放在沈卿身旁,以备不时之需。
最后,他站起身,脱下自己的那件防寒外套搭在沈卿的腿上。
时恒湫并不知道在孕期的人身体会比常人弱到哪种程度,但只是下意识觉得,她还是再需要一件衣服。
再接着,静默半晌,微微弯身,伸出食指,用戴了手套的那只手轻轻碰了碰沈卿的指尖。
脸上一贯凌冽的神情敛去,在这一刻换了少年时的温和。
男人轻轻勾了唇,在痛苦挣扎的这几年里,第一次很真心实意地笑了。
尽管过程辛苦。
但他好像并不后悔喜欢她。
随后,站起身的人缓缓转身,捡了从包里掉出来的军刀,离开了这个在风雪之中异常温暖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