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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床榻边的八仙桌上有一碗腾冒着热气、刚煮好不久的葱花汤面——汤面上还照她的喜好卧了一颗溏心蛋。

熬煮出油的骨汤蒸出葱花和麦面的香气,诱惑得她的肚子咕噜了一声。

“与我料想醒来的时间差不多。”

晏予安坐在八仙桌的旁边,放下手中所执书卷,看向坐起来的小姑娘,说:“洗漱的用具都准备好了,赶紧洗漱完,来吃面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叶鹤衣清楚他的厨艺好,小小地欢呼着“予安最好了”就要下床。

弯腰穿鞋的时候有些急,不慎拉到她腰腹处上过药、包扎好了的伤口,疼得她“嘶”了一声,连泪花都从眼角冒出来。

伤口没被处理的时候她都能忍下来,现在倒是一点儿都忍不住,也不知是因为之前疼到麻木了的缘故,还是因为面对的对象不一样。

晏予安眉心一跳,怕她冒失地重新撕裂那处差不多开始愈合的伤,叹息道:“你坐好,我来给你穿鞋吧。”

他行至床榻边,毫不在意地单膝触地,取来叶鹤衣的布靴,示意她将已套好白色锦袜的双足蹬上自己的大腿。

两人的关系很亲密,就等着她过完十七岁生辰成亲,她自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依言去做了,叶鹤衣偏还要开口逗他:“晏医师啊,你怎么趁我睡着的时候给我上药换衣服呀,你这不是毁我清誉嘛。”

——叶鹤衣当然没有清白的名声。

她不像兄长叶鹤书那么看重规矩,自由散漫惯了,想着反正她和晏予安迟早要成婚的,自然该怎么高兴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