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宁嘉徵瞠目而视。
奚清川慢条斯理地将碎裂的内丹碾成了齑粉。
宁嘉徵见齑粉从奚清川指缝跌落,慌忙去捡。
隋华卿亦然。
忽而起风了,无情地将齑粉吹得四散。
十载修为,一朝尽毁。
宁嘉徵双足失力,跪坐于地,怔怔地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空空如也的丹田,一时间,心如死灰。
他固然一息尚存,但他没有无数个三年了。
奚清川既然特意挖出了他的内丹,绝不会坐视他二度结丹,他这一生都将是奚清川的禁脔,待得奚清川腻味了,再做处置。
第十四章
隋华卿着急忙慌地为幼子止血,却怎么都止不住。
鲜血浸染了宁嘉徵的孝衣,宁嘉徵疼得近乎麻木,空洞的双目对上娘亲提心吊胆的眼神,才勉力凝了凝神,进而催促唇角扯出一道略微上扬的弧度:“不打紧,我死不了,娘亲无需多虑。”
是啊,他死不了,不论如何,他都死不了。
奚清川尚未好生地把玩他,岂会容许他去死?
果不其然,奚清川马上为他止了血。
兴许还是死了为好吧?
至少不必过暗无天日,不见尽头的日子,算是解脱了。
但娘亲与小妹呢?他一旦身死,她们便失去利用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