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奇乃是他初次交合的对象,他自然想弄清楚穷奇的名讳具体是如何写的。

穷奇捉了宁嘉徵撑于他胸膛的右手,之后在掌心一笔一划地写了。

“西洲,我记下了。”宁嘉徵柔声细语地唤道,“西洲,西洲,西洲……”

穷奇——嬴西洲从未觉得自己的名字如此悦耳过,被宁嘉徵一声一声地唤着,他的尾巴不由自主地摇晃了起来,摇落了不少黏液。

黏液沁入火红的喜被,晕染出十数深红色的水渍。

“西洲……”宁嘉徵抿了抿唇瓣,“可否告诉我你为何从天而降?”

嬴西洲不答反问:“你可曾听过兰猗将重现人间的传闻?”

“兰猗?魔尊兰猗?”见嬴西洲颔首,宁嘉徵才继续道,“我知事那年,爹爹……”

提及爹爹,他愧疚不已,是他害死了爹爹。

他定了定神:“爹爹曾详细对我说过魔尊兰猗造过的孽,鼓励我好生修炼,为民除害。三年前,我曾夺得‘琼玑盛会’的魁首,‘琼玑盛会’便是五百年前为了对付魔尊兰猗而设立的。先前,那奚清川将我压于喜榻之际,我甚至想假使其能早些毁天灭地该有多好,我便毋庸承受此等屈辱了。”

想来宁嘉徵未曾见过血流成河之惨状,又身处绝望,才会生出这般可怖的念头。

嬴西洲并不责备宁嘉徵,只道:“吾知晓‘琼玑盛会’,亦曾见过羽化成仙的几位魁首,你既能夺得魁首,未来必然不可限量。”

当年宁嘉徵亦认定自己不可限量,将大展宏图,可是一夕之间,他竟成了奚清川的笼中鸟。

三年来受过的折辱在他脑中一一回放,他顿时皮肉发紧,冷笑道:“不可限量?我不过是险些堕为禁脔的废物罢了!”

第二十七章

宁嘉徵显然被自己戳中了痛处,嬴西洲深觉后悔,正欲安慰,竟又听得宁嘉徵贬低自身,遂急声道:“你不是说过自己从不自卑么?何出此言?”

“不是自卑,而是实话实说。”宁嘉徵想自己果真面目全非,若是原本的他岂会用“废物”来形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