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一阵酸疼直击他的脑髓,他低低地吸了口气,回首望向穷奇,含笑道:“西洲,多谢你。”

穷奇依然是凶兽模样,一身皮毛油光发亮,白日瞧来较夜里更加威风凛凛。

穷奇不明所以:“谢吾做什么?”

宁嘉徵答道:“谢你从奚清川手中救了我,谢你为我清洗,为我穿衣。”

“不客气。”穷奇肃然道,“委身于吾,你是否后悔?”

宁嘉徵毫不犹豫地道:“我从不为自己所做的决定而后悔,此次亦然,更何况我与你一般觉得不差。”

倘使他不曾沦为阶下囚,大抵不会愿意委身于穷奇。

但假设终归只是假设,他业已委身于穷奇。

见宁嘉徵神色坚定,穷奇松了口气。

“你不是会吃人的上古凶兽么?何以对我关怀备至?莫不是……”宁嘉徵将自己的鼻尖抵上了穷奇湿润乌黑的鼻尖,“莫不是心悦于我?”

穷奇认真地道:“吾确是会吃人的上古凶兽。吾尚且不懂何为心悦,无法断言自己是否心悦于你。你已同吾交过尾,吾自当尽量待你好一些。”

“既是如此。”宁嘉徵双目发亮,摩拳擦掌,“劳烦西洲快些躺好。”

穷奇料想这宁嘉徵又要吸他的肚皮了,故四脚朝天地躺下。

四块粉粉嫩嫩的肉垫颇为惹眼,宁嘉徵毫不客气地轮流把玩。

穷奇困惑地道:“肉垫有何可把玩的?”

宁嘉徵捏了一下肉垫,痴迷得口不择言:“这肉垫的颜色、质地、形状都堪称完美,即使教我把玩一生,我都不会腻味。”

穷奇惊诧地道:“一生?你想与吾共度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