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出事了。”他伸手去推嬴西洲,反被嬴西洲扣住一双手腕,高举过头顶。

嬴西洲充耳不闻,再度吻了上去。

宁嘉徵并不挣扎,瞥了嬴西洲一眼,便顺从地阖上了双目。

左右自己并非不愿意,不过是不合时宜罢了。

嬴西洲浅尝辄止,依依不舍地松开宁嘉徵,向灵堂走去。

宁嘉徵紧跟其后,只见鲜血源源不断地从棺材缝中奔涌出来,漫延开去,顷刻间,已然淹没了他的鞋尖。

就算仇池生前,全身上下亦不会有这么多的血。

更何况,仇池成了一堆碎肉,其中的血液十之八九流干了,余下二一早已凝固了。

陡然间,棺材里头发出一阵渗人的笑声,间或夹杂着牙齿之间相互撞击的声响。

下一息,棺盖被一根不足一寸长的指骨撑开了,这指骨干干净净,其上丁点儿皮肉也无。

它稍一用力,棺盖轰然坠地,溅起层层血色的涟漪。

其后,细碎得犹如被屠夫细心料理过的尸块居然齐齐飞出棺材,进而勉强拼凑出了仇池生前的模样,只是浑身浴血,赤身裸体。

与此同时,血液再未从棺材里流出来。

血腥味冲天,宁嘉徵蹙了蹙眉,他并不认为仇池有死而复生的能耐,否则这么多年便不会屈居于奚清川之下,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