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踟蹰不已,“奚清川”一点一点地压下头去,在唇瓣触及他的唇边的前一霎,他认命地开始吸吮猩红的心头血。
被宁嘉徵吸食心头血的感觉很是怪异,仿佛连心脏的脉动都被宁嘉徵掌控了。
他专注地凝视着宁嘉徵,看都不看,一掌拍碎了穆音的右手手腕。
宁嘉徵否认了他的心悦,只因他并未直言愿意为其殉情,可是他从未想过宁嘉徵会先他而去,纵使宁嘉徵下了地府,他亦会去地府,向阎王索要宁嘉徵的三魂七魄,不管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随着入体的心头血越来越多,宁嘉徵忽觉空空如也的丹田处重新生出了内丹来,同时,枯竭的内息充盈了起来,柔和地冲刷着他的每一根筋脉。
这是他时隔三年,再度感受到内丹的存在。
他几乎喜极而泣,可是一旦想到自己是因为吸食了嬴西洲的心头血,才得以结丹的,便完全不觉得欢喜了。
嬴西洲帮了他太多太多,甚至不惜自残,而他除了这副身体,没什么能回报嬴西洲的。
他抬起首来,舔了舔唇上残存的血,与嬴西洲四目相接。
宁嘉徵唇若涂朱,沾了他的心头血后,整副眉眼艳丽得无可比拟。
“奚清川”顿了顿,一掌探向宁嘉徵丹田处,觉察到内丹的存在后,他笑道:“嘉徵,恭喜你。”
宁嘉徵面色一沉:“有什么可恭喜的?够了,快给自己止血。”
“遵命。”“奚清川”话音未落,伤口已然长好了。
宁嘉徵瞧着“奚清川”的血衣,心如刀割,一看到“奚清川”的面目,便好受了些。
好生讨厌的一张脸,再多的心疼都能被这张脸浇灭。
其后,宁嘉徵正欲去夺一弟子的剑,好与“奚清川”并肩而战,却见“奚清川”递了一把剑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