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西洲从宁嘉徵手中取走用于盛合卺酒的那瓢匏瓜,即刻去解宁嘉徵的发冠。

发冠既解,发丝霎时如瀑而下,衬得宁嘉徵肤白胜雪,令嬴西洲目不转睛。

宁嘉徵凑近嬴西洲耳侧,吹了口热气:“西洲委实性急。”

“春宵苦短。”嬴西洲扯下宁嘉徵的腰带,进而撩开了宁嘉徵的喜服。

宁嘉徵亦曾对嬴西洲说过“春宵苦短”,那时,他堪堪隔着百子帐,当着奚清川的面,将自己献予嬴西洲。

他之所以说“春宵苦短”自不是因为他想与嬴西洲共度春宵,而是为了报复奚清川,亦是为了报答嬴西洲。

“春宵苦短。”他一字一顿地应和了嬴西洲。

现如今,他当真想与嬴西洲共度春宵,发自肺腑地认为“春宵苦短”。

嬴西洲的手烫得厉害,似能将他这副肉体凡胎烫化。

他浑身一颤,抬手勾下嬴西洲的后颈,引着嬴西洲同他接吻。

“嗯……”这一回他格外动情,因为今日乃是他与嬴西洲真真正正的洞房花烛夜。

须臾,他的吐息紊乱得不成样子,与失序的心跳声交织在一处,震耳欲聋。

他固然已经历过人事了,眼下却慌乱得手足无措。

“嘉徵。”嬴西洲忽地松开宁嘉徵的唇瓣,抬起手来,给宁嘉徵看。

宁嘉徵正急促地吐息着,嬴西洲潮湿的手乍然刺入他的眼帘,教他更加吐息不能。

“嘉徵未免快了些。”嬴西洲含笑道。

宁嘉徵低垂了双目,只见喜服从原本端庄的大红变作了靡艳的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