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说得有理。”纱帘后传来江微澜无半分波澜的声音。
裴寂凉不可置信地抬眸,想要透过那多层厚厚的纱幔看清帘后人的脸色。
他不知晓江微澜如何能说出这等话。
人们说她没有心,没有人情味,即便是养了三年的七皇子身死,太后也没能掉下一滴泪,仍能冷下一张脸处理朝政之事。
可江微澜如何会甘心,他同江微澜一起长大,知晓她不同寻常女子,她志在家国而不是后宅,此生注定做不了什么所谓的贤内助。
这般心思强硬的女子,偏偏才是最重情重义的,如何能放任那群杂碎将七皇子杀害而不管。
太后垂帘听政的职权若是交还了出去,怕是再无法逆风翻盘,只能能任人拿捏了。
凌启康正要说什么,江微澜继续道:“哀家虽是女流之辈,却将北辰三年朝政处理的井井有条,以至于你登基上位之时过得十分滋润,未能过手朝政,不知晓群臣诛笔讨伐的辛苦。”
“英雄志在四方,如何拘泥于男女,武则天能做女皇,婉儿能做女官,木兰替父从军,哀家亦能垂帘听政把控朝纲,”江微澜语气仍是平淡,清冷的嗓音却如鼓槌声声入人心,“你一人如何能将朝政处理的井井有条,单凭尚大伴?”
凌启康脸色瞬间肉眼可见的难看。
尚大伴自从父皇驾崩后,便一直跟在他的身边,可谓是处处为着他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