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微澜能说出方才那些话,必定对于他那边也是十分了解的。
他自幼得父皇的宠爱,便也时常见着尚大伴,尚大伴更是看着他长大的,此等关系放在面前,他哪里有不亲近的一说。
是以,朝中政事悉数被送进慈宁宫之时,江微澜手上审批下来一些简单的折子给他过眼,他也会下意识的叫尚英哲看上一看,对于他的意见也会听取。
可这又有什么错呢,那是尚大伴,不是不可议政的女流之辈。
凌启康死死握紧手边的龙头,面上的郁色皆被珠帘所遮挡,叫人瞧不清他。
方才是他允着安裕蛰把话说的极为难听,他忘记了,江微澜只是失了凌锦御的势,可她把控超纲三年,如何在朝没有自己的势力。
江微澜若是有他想的那么简单,怕是用不上他出手,早就倒台了。
“母后是当之无愧的京城才女,”凌启康出言道,他语调中带了笑意,叫人愈发捉摸不清,“这等口才哪里是儿臣这笨嘴拙舌说得过。”
“可这天下毕竟姓凌,母后既然心中惦记七弟,这些时日不若好生缅怀。”
许久不语的江谋乾拧了拧眉,对上了凌启康的目光:“老臣为北辰效力多年,也自认为教女有方,既然陛下觉得遗诏没有必要,那便随了陛下的意。”
裴寂凉倒是意料之中的看向江谋乾,到底是父女,矛盾是给外人看的,倘若太后娘娘当真有个什么事,江丞相如何能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