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爷又是一声轻笑,随后忍不住骂道:“还有,你他妈的请大家吃饭,三句话不离你那位太后姑奶奶,怎么,好像谁家不是皇亲国戚?”
还有更狠的话谢尘都懒得说,什么狗屁的姑奶奶,严家根本不是太后正经的娘家,太后娘家是穆家,只不过现在凋零的只剩女眷,刚好表亲严家还如日中天,所以走的亲近了,也就叫得亲热。
全程只有谢尘与严林两人对话,其他几人要么在旁哈哈大笑,要么含含糊糊说话不怎么大声,顾媻听了半天,有点儿明白这几位大约谢家和严家是比较牛逼的家族,所以这两人最不对付,互相攀比,但又因为年岁相仿,又的确是朋友。
乃塑料兄弟,鉴定完毕。
不过话说回来,之前听周世子说,当今皇帝三岁就登基了,太后岂不是也很年轻就守寡了?且现在是周世子他爹禹王摄政,皇帝都说不上话,太后能有什么威风?也值得这个严林一直挂在嘴边?
顾媻心中好奇,却又暂时得不到答案,只能先压下去。
蹲了小半个小时,谢严斗嘴没完没了,最终在有一个清朗声音的出声阻止下,才告一段落。
顾媻信息基本收集完毕,打算走人的时候,听见包厢总算再次被人推开,严林严大公子专程请来给自己增添脸面的那位江洺似乎终于是到了。
都要走了的少年又停下脚步,悄悄冒了个脑袋去瞄了瞄那位江洺是何等神仙模样,结果看了果然不错,顾媻心里更有底了,眸色闪过一丝笑意,心想,此时此刻,谢尘绝对会需要一个顶级花瓶来扳回一局!
真是巧了,当花瓶,他是专业的。
那还等什么?他得回去带着全家入住侯府了!
顾媻立即走人,离开前,想了想,随便摘了一朵红色的蔷薇放在窗台上。
就当是谢谢那位公子了——虽然不知道叫啥。
少年匆匆离去,并不晓得离开后不过几息的功夫,孟三公子便装作不经意地走到窗边,发现蔷薇花时,眸色微动,他捻起来嗅了嗅,随后像是捕捉到一片云彩一般悄悄揣进怀中,一夜都心不在焉。
与此同时,顾媻从后院出了金玉阁,离开前特意和秋歌说了一声,还找到父亲后拿了一锭银子交给帮他进去的老妈妈。
老妈妈以为他这么快就见到亲戚了,叹了口气,拉着他的手喊他常来玩后,不得不放他走。顾媻则在路上就跟父亲说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到客栈汇合后又交待了一遍一会儿在侯府门口可能会需要跟守门的门房起冲突这件事,最后嘱咐说他们住过上等房这件事要保密等等,一家四口便带着大包小包、拉着牛车小马、穿着依旧破旧的袄子到侯府正门口去。
顾媻知道他得掐点才行,太早了,会被门房带去后院等,也可能直接被赶走,就得不早不晚,他们刚要被赶走,谢家的二爷就得到这儿看见他。
好在谢府门口有一条长街闹市,人流众多,顾媻带着一家子在小面馆吃面坐等也很不显眼,毕竟到处都是他们这样的百姓。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扬州夜市也依旧人如潮水,四处都挂着长排的灯笼宛若游龙,顾媻昏昏欲睡打了个哈欠的时候,老远总算看见了近日主角登场!
只见百米开外几匹烈马再度划开人群,肆无忌惮的驰行城中。
顾媻瞬间站起来,头也不回对父母弟弟道:“来了!”!
第15章 进府
谢二爷谢尘今日吃饭吃了一肚子的气,骑马的时候便更加激进,双腿夹紧了马肚子,跟严林从齐头并进变成快人半身,总之就是得比严大屁强!
说起来严大屁这个诨号还是谢尘给取的,那是在闲时喝茶的雅间,谢家的私塾里,似乎还是几年前了,那会儿他们一群人刚刚烤了地瓜吃,又被先生叫去品茗,严林在课上表情痛苦,忍了一会儿,他看着好玩儿,立马从后面突袭吓人一跳!
谁知道吓出来的还有个惊天大屁!
谢尘每每都要说这个故事来挤兑严林,还要专门找严林最得意的时候,今日酒会上,他自然也这么说了,谁知道还没看见严林露出羞愤于死的表情,他那个叫什么江的穷鬼亲戚便站出来吭哧吭哧说什么:此乃人之常情,有何好笑呢?
弄得这个故事似乎当真没那么有意思了。
他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很快话题还被带过去,于是整个饭局上他都感觉好像被压了一头般不痛快得紧,可怎么做又似乎是件要动脑子的大难事。
谢二爷当然也疯狂回忆过,他们后排房的那群远房亲戚有没有什么值得拉出来显摆的能说会道的漂亮人物,结果就是完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