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毛巾最终落在额头上,她听见对方温柔的声音:“舒服些了吗?”

她睫毛颤动着,脑子烧的慌,只轻轻嗯了一声。

那声音像是蝉翼抖动,虚得可怜。

邓离叹口气,方巧铁锅的水开了,发出咕噜咕噜声。

她用绿色的竹筒打起水,来来回回吹着,直到她晾凉,邓离尝了一口,感觉到水温合适,便坐在床头,将宋迟穗抱起来坐着,让她枕靠在自己怀里。

竹筒口有拳头那么大,她小心翼翼抬起宋迟穗下巴,将口对着她的唇,再轻轻往下倒。

宋迟穗皱着眉,很明显被这粗制滥造的竹筒给刺到了,她哼了一声,将头埋进她的颈窝,表示抗议。

滚烫的额头贴着她的脸颊,呼吸也似水蒸气扑入颈窝,她知道宋迟穗此刻烧得厉害,怕是什么都顾不上了。

她再次掐着她的下巴,将她嘴巴嘟起,把水缓缓往下灌,管她是闻不得这个竹子味还是嫌弃竹口,硬灌了一口下去。

宋迟穗闭上嘴,水流竟从她嘴角流下来,她很明显,就是不愿意喝这个水。

邓离叹口气,偏头看向她的唇,红唇刚刚有些颜色,上面挂着水珠,泛出莹润光芒。

难道还要用那个方法吗?

反正亲都亲过,怕什么。

邓离饮一大口竹筒水,转头对着她,跳动的火光下,宋迟穗眼眸半撑开,湿漉漉的,病恹恹的,烧的发红的。

她抿着口里的水,浅浅凑了上去。

或许早已习惯被喂水,宋迟穗半张着口,从她嘴里接过一丝又一丝的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