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药虽有用,却也是循序渐进,喝了两日之后,一些轻症的眼看着就没症状了,而一些重症的也脱离了濒死状态。

就算如此,众人已经是惊为天人。

“……如今大家都觉得陛下是神人,能感召天地,那药方也是仙方,应该立座庙供起来。”

傅平安闻言笑了笑,眉头却皱起:“可是,你可知阿枝和薄州牧去周边又发现了什么,就在百里之外的地方,好几个村子,已经寥无人烟,家家户户都在送葬,甚至已经无人送葬,推门入室无人阻拦,因为主人已经病倒在床上,百姓饥病,耕地荒废,朕就在此处,那当地郡守也就在此处,却无人报上来此事,你可知为何?”

洛琼花震惊:“为何?”

傅平安冷笑:“因为疫病还未蔓延到城中,他们觉得只要将逃民关在城外,便可以高枕无忧,若报上疫病,便成了他为官生涯的污点,自然是能避就避,能躲就躲。”

越说越气,傅平安将碗重重砸在桌子上,又道:“这就是朕的县令,这就是朕的郡守,每日鸡鸣朕就上朝,几乎一日不迟,日日早朝报上来的,都是一派祥和,就好像除了漠北的外敌,这大魏已然是海晏河清,他们在朕面前,说朕是神人,说朕有上天眷顾,可是实际上,是把朕当傻子骗!”

这么说完,见周围寂静,宫人皆低头不敢言语,神色惊恐,她才噤声

,长长叹了口气。

她望向洛琼花,见洛琼花双目圆睁,又惊又怒:“他们竟是这样。”

她又面露困惑:“可为什么要这样。”

傅平安想了想,挥手对静月与琴荷说:“你们都先下去吧。”

待宫人们都退下,傅平安冲洛琼花招手:“阿花,过来。”

这句话似乎是有些亲昵。

洛琼花便挪动凳子坐到傅平安身边,傅平安道:“你有没有想过,你若为官,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