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琼花道:“我为官?”

“若你没想过,也挺正常,毕竟你在家中,大约也接触不到……”

“不,我有想过。”洛琼花突然道,但是随后声音有些心虚,“……从前因为京兆尹府的胥吏总是来西市,他们吃东西买东西都不付钱,大家敢怒不敢言,于是我以前想,如果我做了京兆尹,就要规定胥吏不准滥用职权。”

傅平安:“……”

“怎么了?”洛琼花眨巴眼睛。

傅平安:“他们不付钱?”

“对,不付的。”

傅平安无语地捂住了脸:“……朕不知道的东西确实有些太多了,这魏京之中,竟然也有这种事,不过由此也可知,这官僚机构层层而下,所要面临的信息差实在太多,朕在怪郡守,但郡守却也可能正在朕的位置上呢。”

她放下手,却又颇为意外地看了眼洛琼花:“你知道的却挺多,有些时候,你知道的比朕多。”

洛琼花惊讶:“啊?”

傅平安面露思索:“你比朕当年要强上许多呢,怪不得如此快就摸到门道了,仔细想象,这朝中的大臣你也都认识,甚至对他们私底下的德行也有所了解,往后朕说不定还要请教你呢。”

洛琼花都被夸得不好意思了,谦虚道:“真的么……也还好啦,陛下,你快喝参汤啊,参汤都快凉了。”

傅平安这才想起参汤来,却仍没喝,反而抓起洛琼花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洛琼花的脸红了。

不过灯光昏暗,傅平安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