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张副使根本答不上来,他想说是刘氏偷看他洗澡,想说是换衣服的时候被看到,但他同样也知道,这样的解释是有多么的无力。
就在这时,孙锦早已快马来报,说是在循行使团住下的那几间屋子里搜出了一个昏迷的少年。
当许生被抬到大堂,刘氏再也忍不住,扑上去就是号啕大哭,喊着我的儿啊——
周遭的人们议论纷纷,说这刘氏平日里尽干一些丧尽天良的事,现在终于报应到她儿子身上了。
也有人说,这女人虽然品行不端,但爱子之心倒是真切。
更有人低声咒骂使团来的这群衣冠禽兽不得好死。
王三道:“具馆驿的小二上报,藏匿许生的屋子是安王爷所住。”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了堂上的安王,安王一言未发,但眼神却像是一对利箭,直直射向张副使。
张副使觉得此时安王的眼神无比冷峻,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得他抬不起头,让他难以呼吸,他明白对方的意思,也是私下不需言说的约定,他绝望着,没办法再继续思考,噗通一声跪在堂下。
“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干的,藏匿那许生的是我的房间,王爷因为那一间房朝向不好,三日前已跟我调换,都是我,是我是丧心病狂,是我为了报复秋植,这才想出这样阴毒的计谋,让刘氏拿着童谣到处去散播流言。”
安王闻言,原本紧绷着的肌肉终于慢慢放了下来,肥大的手掌拍在桌面上,一脸痛心疾首道:“糊涂啊,张勉,你为何如此糊涂,你京都的父母妻儿若是知道你做出这等事来,是何等地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