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淑娘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因为这话说的确实没错,是她自己先犯贱惹下的祸端,人家也没错,只想一时欢好,可自己却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这就算了,可明明知道自己身份低贱,却又不甘心被轻视,心比天高,自己不难受该谁难受。

正如眼下,自己一个这般年纪的妇人,抱着孩子一身污秽,孩子不懂礼节吵吵嚷嚷要去方便,自己幻想的人就这么轻轻松松地站在对面,将这一幕狼狈看在眼里。

钟淑娘觉得很难堪,只想快速逃离。

怀中的阿满闹着:“娘,再不走,满儿就要尿在衣裳上了——”

钟淑娘只得收紧了手臂冲着柳月如躬着身子道:“以前的事,都是民妇一时糊涂,冒犯了大人,还望大人能大人大量忘了过去那些荒唐事吧。”

柳月如闻言,薄薄的唇抿了抿,锐利的眼神紧紧地锁住她,压低声音道:“忘了?说得真是轻巧,看样子吃饱喝足就想一走了之,可我被勾起兴趣了,我不想放手怎么办?”

钟淑娘鼻子发酸,咬了咬牙,道:“既然大人只是想找一个床伴,世上那么多长得好看的女子,为何非得找我这么个又生过孩子的又大你许多的女人。”

“我喜欢跟哪种人睡是我自己的事,既然你都说了只是床伴,你明明也有需求,为何还要躲着我,我们各取所需,难道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