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庭垂眼皱眉,想了一会,才回答:“若论天赋,徐存湛当为第一,连他师父也不及他,若论脾气,他是倒数。沈潮生四名弟子中,最讨人喜欢的莫若大弟子列松。”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其人如名。”

东岳大帝:“看来三庭你很喜欢列松啊。”

三庭板着脸,回答:“我只是实话实说。”

东岳大帝笑了笑,摆手:“算了,你下去吧。”

三庭欠身,捧着那盏油灯离开宫殿。偌大宫殿霎时只剩下东岳大帝一人,他单手支着脸颊,脑海中却回忆起那少年一剑破开迷障,抬着下巴望过来的模样,倨傲又含带几分笑意。

甚至就连他身后探头出来凑热闹的少女,都能和当年那位年轻剑修身后的人重叠上,变成两幅一模一样的画卷。

“虽是初相识,却如故人归。”东岳大帝自言自语,缓慢阖目养神。

离开酆都,原路返回仍旧没办法走同一条路。

陈邻走上台阶不过两三步,再回头时已经看不见徐存湛身影。不过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陈邻没有那么害怕了,打算摸黑前进。

在黑暗中摸索着阶梯,她还没来得及跨出去第一步,眼前便有白光雾蒙蒙亮起。陈邻愣了下,抬头往前看,又看见模糊白光组成的人影,安静的立在半米之外。

陈邻睁大眼睛:“你怎么还在这里呀?”白光:“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陈邻被它自然而然的反问,给问得愣了一下。她摸摸自己后脑勺,道:“我还以为你去投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