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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还有三个月就到了春闱,不少学子提前入京,京都聚集的学子只多不少。

海芦是大儒,是天下学子心目中的神,他口吐鲜血、卧病在床,如今这桩事八成被有心之人利用,激怒了天下学子。

若是任由这件事发展下去,圣上为了平民愤,必然停止移陵之事。

宣瑛也没心思再同祁丹椹计较,转身朝着大理寺府衙外走去,道:“备马。”

祁丹椹连忙将文书交给小厮,一同跟了上去。

到天工门外,已经末时三科,早就过了用午膳的时间。

成千上百的学子跪了一地,他们神色肃穆,愤懑难平,声音因长久嘶喊喑哑,嘴唇苍白起皮:“求皇上停止移陵事件,让钟台志士以安息。”

皇宫侍卫掰开他们的嘴,让内侍喂给他们饭食与水,他们要么吐出来,要么绝不下咽,仿佛已经做好了活活饿死自己的准备。

这些学子要么出身贵胄,要么寒门大家,均身负功名或才名,若真出了事儿,不知道要掀起怎样的风波。

祁丹椹从怀里掏出一个牛肉酥饼,慢悠悠的啃着,道:“都是些大家族的学子,他们是家族未来的希望,家族不会让他们出事。但那些大家族能屹立不倒,绝非心慈手软优柔寡断的性子,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连市井莽夫都知道的道理,他们不会不懂。”

宣瑛不置可否。

这些学子就这样跪一天,顶多饿晕脱水,正常人都能坚持下来,所以第一天不会有事。

等到第二日,就会有人浑水摸鱼,干脆弄死几个无关紧要的学子,乘机让舆论发酵……

到了那时,这些学子就可以回家去了,世家想达到的目的也达到了,所以他们只有半天时间解决这件事。

鼻尖闻到一股香味。

他扭头看去,见祁丹椹咬着牛肉饼,腮帮子鼓起一动一动的,眼睛炯炯有神盯着那些学子。

本来十分不雅的吃相,因着牛肉饼的香味,看上去竟有几分可爱。

他有时挺好奇祁丹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