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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丹椹像是听到什么笑话道:“卢世子说笑了,好酒好宴,贵人看重,青云有路。对于我这样的佃农之子而言,无异于飞上枝头,还能有何烦心?”

卢骁拿起桌子上的鱼食,投喂湖中锦鲤,道:“七殿下在行宫出生时,遭遇一场追杀。他孪生妹妹,大琅王朝唯一的公主,代替他被杀了。若非先太子营救及时,他怕是刚出生,就死了。”

湖中锦鲤甩尾,涟漪荡开。

卢骁的话如同涟漪般,荡在祁丹椹心头:“因公主之死,容德妃娘娘逐渐消沉,失去了圣宠。在七殿下两三岁时,她犯下了大错,被圣上幽|闭阳春宫。再后来,容妃殁了。”

“因容妃生前宠冠后宫,树敌无数,圣上为她颁布不少政令,得罪了无数朝臣。因此无任何妃嫔愿意领养年幼的七皇子,也无任何朝臣愿意为这位年幼的皇子说句话。那些妃嫔们将怒火转嫁到稚子孩童身上,七殿下在那幽\\闭的宫门里待了三年。是先太子巡查边疆归来,说动贤妃。贤妃才冒着得罪整个后宫与前朝官员的风险,将他带回未央宫,抚养成人。”

他将一整盆鱼食倒入湖中,因鱼儿抢食激烈,噗咚咚的摔起一连串水珠,涟漪激荡的更急更大,一圈圈的荡开。

他的声音也如同激烈涟漪般:“你想要掘坟挖墓曝尸荒野的人,救了他两次。所以七殿下才会如此动怒,他并不是故意针对你。”

祁丹椹沉默良久,道:“下官知道了,请世子告诉太子殿下,下官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同七殿下伤和气。毕竟也是下官不敬在先……”

卢骁错愕,惊讶于祁丹椹的敏锐,竟然能猜到是太子派他来当说客的。

他并没有表现出震惊,点头:“好。”

锦王府丫鬟端来醒酒汤,卢骁像个知心兄长般,倒了一碗给祁丹椹:“今日你那般与七殿下争执,真的是想要借用先太子尸骨打压世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