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忽然明白了,有些父亲需要孩子跪着看,才看出几分高大。
他们的威严建立在子女的害怕畏惧上,而不是关爱呵护上。
嘉和帝冷冷打量着幼子,呵斥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实情?”
宣瑛郑重点头道:“是。”
嘉和帝唇畔溢出几丝讥讽,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道:“宣帆呢?你知道,那他是不是也知道?”
宣瑛连忙道:“皇兄不知道,但六哥是知道的。”
他皇兄好不容易得到他父皇的支持,他绝不能将他皇兄牵扯进这件事情中。
他要完全将他皇兄撇干净,他皇兄只能是个清清白白的储君。
至于老六……
他也没冤枉老六,老六本来就知道这件事。
欺君大罪不能只有他这一个儿子抗。
嘉和帝震怒,不可思议道:“老六也早就知道了?”
宣瑛代替老六认了:“对,六哥知道的挺早,否则父皇是如何得知的呢?不正是辅国大将军告知父皇的吗?”
嘉和帝愤怒发笑,笑声寒凉低沉,间或夹着颤音,仿佛怒到极致。
他指着宣瑛:“好样的,你们这一个个的,一个罪臣之后来欺君,朕尚且能理解,可你们是朕的儿子,你们竟然也欺君。祁丹椹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这般忤逆朕?”
宣瑛直视着嘉和帝,言辞恳切道:“父皇,祁丹椹不是故意犯下这等重罪,他不欺君,他一入京可能就没命了。”
嘉和帝怒吼:“他没命了,关你什么事?你为何要替他隐瞒?”
宣瑛掷地有声:“因为儿臣喜欢他,所以儿臣想让他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