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这又是何必?”
他快走几步扒着陈园礼的袖子,叹道:“如今可不比……时候,这也不是翰林院啊。”
“有什么好避讳的,不就是比不得先帝?”
余守中甩开那只手,怒道:“先帝何等眼光,亲选了崔折澜与安娴公主相互牵制,共同辅政,半年间全心辅佐,佳政频出,如今竟……”
“哎哟喂!老师啊……”
陈园礼看看左右,御书房乃重地,侍婢各居其位守在近处,外头并无宫人行走,他松了口气,拉住余守中往小径上避了避。
劝道:“您也说了今上比不得先帝,先帝在时您再怎么直言也不会怪罪,如今需知道明哲保身的道理。”
“为政之要,惟在得人。崔折澜也是先帝时的重臣,清正廉明之人要杀,反任用些奸猾之辈,陛下如此胡闹,难道就坐视不理吗?”
“况且哪有顺道收粮的,为了为难一个朝臣,连百姓也不顾了!”
陈园礼心中发苦,知道自己也是“奸猾之辈”,但还是勉力劝导:“老师这把年纪了,满身清誉何必去碰那晦气。”
“崔折澜心思深沉,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咱们再看看,再看看……”
余守中听进了这句话,崔折澜属实算不得善类。短短十几年官居一品,如今又毫不留恋权力主动抽身,未必没有后手。
陈园礼安抚住了性情坚直的老师,扶着人出了宫。
另一厢,谢渊几人也在假模假式的客套着,心下各自盘算,一场好戏要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