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静地品酒吃蟹,对面再没言语,她也不闻不问。
那日一时情急,用了非常办法,折竹心知瞒不过她多久,特在中秋夜备了这么大一场,做好万全的准备,以应对她的疑问。没成想,只是失去了一个月的记忆,孟娴竟性情大变,倒显得他连日来的犹豫与悔恨像个笑话一般。
思及孟娴近日来的变化,折竹敛着眉,沉声问道:“听闻你近来日日出府,每日都在浮生巷中待上一整天?”
“是呀。”孟娴微弯起杏眸,打量着他的神情,道:“浮生巷尾,有我最新寻得的知心人。往日是我魂淡,今后折竹师傅再不必担心我对你做什么了。”
“哦,对了。”孟娴勾唇一笑:“折竹师傅也真是的,不想我纠缠你,怎么不早说你还有一个俗世的双生兄弟。”
白瓷净盏猝然碎裂在指尖,折竹目露惊骇,端庄尽失:“祈元?”
孟娴颔首,紧跟着称赞:“祈元可当真是个妙人,知情识趣,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做得一手好菜。再相处些时日,我便带他回合欢宗举办结道大典。”
“荒唐!”重重拍在桌案上,折竹气息剧烈,胸膛起伏,薄唇紧抿,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孟娴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语气歉然:“我自信于以我的人品道德,断不会对一个出家之人纠缠不止,在我模糊的记忆中,似乎我们本就是一对爱侣,我以为你患病不举才假扮僧人,想绝了我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