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顾,他的衣袖上面沾染上红色的血液。
一接触到明媚的阳光,沐离动了动眼睛,突然瘪着嘴吸着鼻子哭了起来,“我第一次杀人,他是南疆的子民。”
“他怎么能害我呢,我除了倒霉地被你祸害过一次,一件不利于南疆的事情都没做过。”
“他们不能这么对我,不能的。”
忘了她的存在,还要下毒杀了她。
她含着泪光喃喃地念叨,又委屈又憋屈还难受,手上的血污左一下右一下全抹在了庄徽的长袍上。
一件耗费了数位绣娘心血的长袍就这么被毁了。不过好在都是红色的,也看不太出来。
庄徽低头看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嫌弃,直接进了屋中,不由分说抽掉了腰间的玉带,解开圆领的长袍。
沐离傻傻地跟在他的身后,发现他在宽衣解带,眼中的泪光一下子止住了,灼灼地盯着……宽肩、胸膛、腰……
看到里面一层白色的中衣,她含糊不清地咕哝一声,举起双手找到水盆,恨恨地搓了两下。
比起方才杀人的狠劲儿,半点不虚。
庄徽动作迅速地换上了一件家常的青色直缀,转过头盯着那盆浑浊不清的水,神色怪异。
“为何不留着他的命带回南疆对峙?”他沉声问。
沐离拍了拍水,水花溅到她的脸上,她低声哼唧,“只这一次,我的心只软一次。”
她依旧是那个活泼又热情的南疆小郡主,快活地在山林中跑来跑去,幸福又自在。
庄徽嗤笑,但没有出口讽刺她的天真,或者愚蠢。
沐离垂着头,悄悄松了一口气,让他把巾帕递给自己,“我要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