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仅见过他一面,但仅此一面就知道他是个狂悖之徒。”
父亲脸上露出鄙夷的表情:“那日我送你大伯出城,正巧遇见薛放进城,他竟然在街道上纵马狂奔,伤民无数。你大伯一气之下当街将他踹下马,命人将他按住痛打军棍二十,押送府衙。也正因如此,程薛两家结了仇。”
“原来如此。”程悠悠总算明白了程薛两家的恩怨。
父亲问:“你为什么关心薛放的事?”
程悠悠坦白说:“父亲,昨日听说了桂泉镇的事情,十分想要品尝那里的桂花茶,结果到了那里,镇子竟然已经荒废了。”
“镇子荒废了?”父亲也很惊讶。
“对,后来问了一个老婆婆,她说自从薛放接任了矿监,砍掉了满山的桂花树,还强征男丁去开采,致使全镇人没了生计,都走光了。”
父亲听完沉默了片刻,对程悠悠说:“唉!那个地方太特殊。虽然知道周围的百姓全依仗着矿监生存,但是没想到,沅溪县的县令竟然也放纵不管。”
父亲叮嘱说:“悠悠,你下次不要再去那里了,太危险。薛放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千万离他远些。”
“更何况,你大伯带来消息,沅州府恐怕要面临一场大风波,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大伯说了什么?”
父亲不想多说,有些敷衍的打发她:“没什么,应该是我想多了,你只要记住我的话,离薛放远点就行。”
程悠悠也觉得以后少去那里,无论是丹砂村还是桂泉镇,给人的感觉诡异阴冷,按说产生这种感觉应该是灵魂聚集之地才有,奇怪的是那里除了老婆婆外,没有其他灵魂。
不仅程悠悠讨厌那里,就连赵司市也发誓再也不来丹砂村了。
兄弟们已经被困在山林多日,即运不出沅砂,又舍不得这样丢掉。
赵司市只好先回沅州府,再与上官请几天病假,以免上官怀疑。
好在他的脸色是真不好,顺利请了假,回来路上给兄弟们买了馒头充饥,又躲了几日,众人商量办法。
赵司市实在是说不出放弃这种话,兄弟们也辛苦了,又担惊受怕几天,这个时候谁说放弃,谁就是公敌。
“大家都说说,该怎么办?”赵司市问大伙儿。
“我们跟着您混,都听您的。”小个子说,“行动前您是‘一言堂’,出了事倒问上大伙儿了!”
“你怎么跟赵大哥说话呢?分钱的时候怎么不阴阳怪气的?要不是赵大哥给咱们找出路,咱们这帮人早就饿死了。”一个浓眉汉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