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悬崖勒马,一切都很及时。
这样看来,无论顾淳月还是纪晚苓,甚至整个顾氏皇族,都在无意中帮了她的忙。所谓旁观者清。
而二十二天前宁枫斋家宴上,纪晚苓戴了那个镯子,是否说明,她已经完全相信了顾星朗,两人嫌隙解除,且她愿意给她自己和顾星朗一个机会?
若真如此,这份人情,顾星朗欠她欠大了——
抱得美人归,难道不是意外之喜?
一念及此,她五味杂陈,欣慰又——
不能说难过。更像是惘然。
思绪急转间,涤砚再次出现在殿门前:
“夫人请随我来。”
淳风喜上眉梢,拉了阮雪音衣角,“嫂嫂,阿姌的命途我的前程,全靠你了!”
阮雪音听她临到关头还语不惊人死不休,实在好笑,轻拍她手背,随涤砚往里去。
方向是御书房,鹅卵石径就在前面。涤砚缓步引路,心情复杂。
适才顾星朗第一反应是不见的,已经吩咐他出去回话,就说他在忙。人已经走出来好几步,突然又扬声道“等等”,再折返听令,就变成了:
带她进来。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再多忍些时候,慢慢不就淡了?到秋猎时见面也不至于尴尬。
他默摇头,又想起那个午后在廊下望阮雪音走在光里的画面时,突然升起的判断。
要不就干脆别断。君上一向果决,偏偏在这件事上反复,是要急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