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
祝谦冷声喝道。
亲兵一拥而上。
太守教训不孝子和太守要杀人的架势完全不同,百姓们只想看个热闹,没曾想自己撞到一个大新闻,眼瞅着少年与亲兵们打得火花乱溅即将威胁到自己,围观群众顿时一哄而散。
周围只剩下亲兵与祝仪父女,沉默了一路的谢年舟这才出声,“祝仪,你也觉得我该死?”
听到这话祝仪气笑了,“你杀奕果成,杀单选,杀潘文琢,又邓彰,而今又想来害我表兄......谢年舟,你要我如何想你?”
祝仪声音刚落,便见谢年舟动作明显僵了一下,伺机而动亲兵寻到机会,长剑转瞬间送至他肩头,电石火光间,祝仪魔怔似的吐口而出,“当心。”
祝谦看了一眼祝仪。
祝仪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敢去看亲爹的脸色,搅着两根手指选择闭嘴。
祝仪的话让谢年舟微微一怔。
剑光逼到他面前,他持剑手指微紧,却没有抬剑格挡,剑身入肉,他不出意外听到一声极轻微的吸气声。
他不动声色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了一眼,明艳少女双手紧扣,像是有些紧张。
持剑亲卫们将谢年舟围在中间。
长剑所指,仿佛他便是那瓮中之鳖。
他在剑光中抬眼看祝仪,四目相对,祝仪别开眼,似乎有些不忍见他赴黄泉。
没由来的,谢年舟眉间戾气散了大半。
胜负已分,祝仪却没有想象中的松了一口气,也没有大仇得报的畅快感,恰恰相反,她莫名烦躁,谢年舟肩头的殷红更让她觉得刺目,甚至有些不敢看,但若让她去求阿爹放过谢年舟,她却是做不到的——不忍归不忍,可轻重缓急她分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