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只备胎7

苏秩没回答他,一时间空气中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好一会儿,谢慈才感觉苏秩缓缓松开他的手腕,没等他问,苏秩便抬起头,漂亮圆润的眼睛红彤彤的,眼睑处泛着微红。

谢慈这才清醒了几分,他见不得苏秩这样,于是轻声问道:“小秩,到底怎么了?”

他的声线并不稳,失去了往日的温润和煦,却莫名多了几分轻哄的感觉。

苏秩的眼眶更红了,黑亮的眼睛转到谢慈的颈侧,声音莫名有些咬牙切齿:“阿慈,你昨晚和谁一起出去了,脖子上为什么会有那些痕迹?”

谢慈浑身一僵,半晌,他才勉强笑了一下,忽的扯开自己的衣领,大片的颜色暴露出来,旖旎的叫人浮想联翩。

苏秩的眼睛更红了,他的声音甚至有些微微的尖利,甚至带着几分恨意:“你和谁在一起了,为什么都不跟我说一声?我们不是朋友了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就出去乱搞?”

谢慈完全没想过一直以来以温柔示面的好友会用这种指责的态度对他,他心头微窒,更加厌弃体内升腾的感觉了。

但他还是勉强笑着,像是急于证明什么一般的,握住苏秩的手覆盖在那痕迹上。

苏秩浑身一僵,他能感觉到手下稍稍凹凸不平的感觉,这分明是彩绘的颜料。

谢慈道:“是颜料,我只是去给人当模特了,别担心。”

苏秩看着谢慈唇边的笑意,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对方只以为他是单纯的担心他,还在耐心安慰他,却不知道他失控的原因,更多的是嫉妒使然。

苏秩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说的话有多伤人,他努力忍住心头发酸的感觉,重新用那种对方极其熟悉的乖巧温驯的语气轻轻道:“对不起,阿慈,我说话太过分了,我只是着急,担心你被人欺负了···”

他表现的太过可怜,谢慈根本就没法对他发脾气,反而产生一种欺骗对方的愧疚感。

其实仔细算来,确实是他酒后失去理智,犯下了大错。

谢慈有些狼狈的转过身,苏秩还在轻声向他道歉,一边提醒他早些去洗澡,颜料留在身上的感觉一定不好受。

对方还说给他留了晚饭,还是热的,是他最喜欢吃的肉丝青菜炒饭。

谢慈反锁住浴室的门,温热的水汽逐渐升腾起来,他看着镜子里逐渐被雾气裹住的自己,颓然的将手撑在洗手池中,把东西取了出来。

真脏啊,他想。

谢慈第二天就发高烧,是苏秩和薛至一起送他去的医院。

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他看到薛至正将头枕在他的床侧睡的正香。

对方的头发有些卷翘,显然忙了很久也没来得及打理。

谢慈不动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哪怕喉咙干的发痒,他也不说一句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薛至手指动了一下,才慢慢醒了过来。

谢慈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他,一直清贵斯文的家伙,这会儿竟然显得有点乖。

薛至揉揉脑袋,眉头皱起道:“谢慈,你昨天去哪了?我一天都在找你,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啊?”

听着熟悉又暴躁的声音,谢慈居然不争气的觉得自己的心情反而好了几分。

他弯弯眸,张口却只能发出破碎的沙哑声,难听的像沙砾摩挲在地上一般。

薛至道:“你赶紧别说话了,先喝点水,看看你给自己折腾的,你不是一直都挺注意身体的吗?出去也不知道多穿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