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

“那你到底为什么对我们一族这么有偏见！”

“我什么时候——”

“非要我明说吗？”卡卡西直接打断，“还记得我问过你，为什么实验室里最隐蔽的架子上放着的全是标记为‘禁’的卷轴吗？你说那些都是不值一提或者研究失败的，让我别去在意，但你大概不知道，我曾趁你不在的时候偷偷打开过那些卷轴吧？”

闻言，扉间的脸色瞬间变幻莫测。

“我知道未经允许，这样做很不对，但那些卷轴就这么被你随意地放在我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怎么可能不勾起我的兴趣？”卡卡西脸色也很难看，“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放心把那些卷轴放在有我在的实验室里，也许是觉得我年纪小，还看不懂那些复杂繁琐的术式？”

扉间眼底眸光闪烁。

卡卡西冷笑：“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懂的东西比你想的要多，而通过那些卷轴，我知道了你其实从未放下过对我宇智波一族的戒心，因为你直到现在都还在研究如何克制写轮眼！如何杀死我们宇智波一族的人！”

扉间顿时沉默。

他的确没想到这孩子仅凭几副卷轴上的术式，就能顺藤摸瓜推理到这种程度，更没想到这孩子明明早就发现了这一点，却这么久以来都一直假装不知，直到今天才完全爆发。

银发的小少年往前朝他迈进，抬手指着自己的眼睛，嘴角笑意讽刺：“我也有一双三勾玉写轮眼，虽然比不上万花筒，但你是不是还想把我的眼睛挖出来好好研究研究？嗯？”

扉间眼皮猛地一跳，竟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而这半步的退后动作此刻在卡卡西的眼里，无异于被戳中心事后的心虚，眼底顿时有失望一闪而过，他开始慢慢往后退，直到彻底拉开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

“我相信过你，二当家。”银发的小少年垂下脑袋，“是你从从来没有相信过我们。”

“……”扉间只觉喉咙一瞬间堵得慌，心里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解释，可话到嘴边就只浓缩成一句，“我不会对你出手的。”

就算这个世上只剩下仅此你这一双的写轮眼，我也不可能会对你出手的。

而卡卡西对此的回应是第三次抬手指向门外，无表情道：“出去。”

扉间耳朵自动略过这句话，咬咬牙道：“那些卷轴自从木叶建立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碰过，既然你已经翻阅过了，那就应该注意到了那些卷轴上落满的灰尘。我把它们放在最角落的架子上，就是因为我知道自己不会再去碰它们。”

卡卡西一语不发。

扉间有些叹气：“我很抱歉让你误会了，但就像你曾经问我的那样，我是真的有想过对你们宇智波一族敞开心扉，我也承认我们两族之间持续了近千年的血海深仇无法一朝抹平，但我同样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证明你们宇智波一族值得被信任，也证明我千手一族同你们结盟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卡卡西默然，半晌，抬眼问：“你保证这些话是出自真心？”

扉间郑重：“我保证。”

“那未来你教给自己学生的课程之中，是否能包含让他们摈弃偏见、正确看待不同家族的内容？”

“这个在未来当然也会教，事实上除了团藏，我打算再收几个学生。”扉间瞅了瞅对面人的脸色，“你们一族的镜也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此话一出，银发小少年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双眼微微睁大，似乎很是意外：“镜？你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扉间点头，“他是个好苗子，且天赋很高，值得好好培养。”

“……”卡卡西揉揉额角。

若是按照原本历史的轨迹发展，宇智波镜的确会成为二代目火影的学生；可只要想起止水曾告诉过他，历史上的镜是英年早逝，忽然间他就有些犹豫。

若是他在此时说服扉间收回成命，那未来镜的命运能不能被改变？

可这样的念头仅仅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便被随后升起的理智压了下去。

别说现在的他根本没有资格替镜做任何决定，就是镜本人也亲口对他感叹过：“要是我能成为扉间大人的学生，就能直接接触到最完美的医疗忍术了！”

那孩子说起这件事时，一双眼睛似乎都在闪闪发亮。

卡卡西不由在心里叹气。

他可做不出来让一个孩子梦想破碎的坏事啊。

“现在，你相信我是打从心底想和你们宇智波一族好好相处了吧？”

对面的人望着他，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卡卡西抿嘴：“希望在未来，你也能将你今天说的这句话铭记在心。”

听出了这句话的语气变缓和了不少，扉间心里的石头也总算落了地。

他并不担心。

因为时间会证明一切，而他会信守这句诺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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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期待留言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