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老先生一愣,目光下意识看向闻砚。
闻砚双眼低垂,对此无动于衷。
沉默代表了默认。
“爸,竞先的离开我心里的伤痛不比您轻,但同样的,闻砚是我儿子,您怎么能将这件事怪罪到他的头上!”闻夫人苦笑道:“是,当年竞先确实因为闻砚而将回国的时间推迟了一天,但我并不认为,一个父亲去见一个因为公司事忙而忽略了的儿子有什么错,我知道您失去了唯一的儿子很难过,如果非要有一个怨恨的对象,您为什么不恨我呢?如果不是我执意让竞先陪同闻越去国外,回国时他又怎么会遇上车祸!您应该怪我的,您为什么要去责怪我的儿子!”
听着闻夫人的控诉,闻老先生沉默闭上了双眼。
“爸,您说话呀!”闻夫人泪水忍不住地溢出眼眶,当她知道,一直以来自己无比尊敬的人,这些年会因为这件事而怨恨着闻砚时,她难以置信,心底的愧疚,心疼,简直要将她的心都揉碎了。
“爸,我知道,有些板子不打在自己身上,永远也不知道有多疼,您这样怨恨我的儿子,那妈的死,您为什么不怨恨闻竞先呢!”
闻老先生倏地抬头,“你说什么!”
闻夫人毫不胆怯地复述自己的话,“我说,您妻子的死,为什么不怨恨闻竞先,毕竟是闻竞先的出生,才让妈……”
“闭嘴!”
闻夫人倏地笑了,“您也觉得荒谬是吗?既然觉得荒谬,您为什么要怪我的闻砚呢?”
闻老先生沉沉坐回沙发上,握着手杖的手微微颤抖。
“妈,您别激动。”
闻夫人看着闻砚,紧紧抓住他的手,“闻砚,对不起,这些年,妈对不起你,是妈忽略了你,你能……你能原谅妈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