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低了嗓子,有点委屈地说:“毕竟我爹先前开高价,都未能将您请来。”
李时居眯着眼,敏锐地捕捉到了“我爹”这两个字,那厢陈定川已经问出了口,“你是南都书院山长沈季柳的儿子?”
沈浩思红着脸点了点头。
陈定川没有抓着沈浩思的身份不放,想了想,他淡淡笑道:“我在何处授业,并不是钱的问题,未曾答应沈山长,只是因为先前我鲜少离京罢了……如果以后有机会往江南游历,我答应你,去南都书院讲授一回。”
沈浩思兴高采烈道:“多谢三殿下!既然我们已经应战,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他向李时居三人敷衍地点了点头,然后大摇大摆地带着书生们离开戏楼。
看这样子,是打算即刻回驿馆准备联考,连风月馆的姑娘也不去看了。
戏楼里重归安静,掌柜唉声叹气地让小二去清扫地上被砸坏的碎瓷片。
李时居望着遍地狼藉,从荷包里掏出十来枚铜钱,正要放在柜台前,旋即被霍宜年推了回去。
“自然是该我来赔的。”霍宜年拉着眼蔺文柏,诚恳道,“是我没照顾好文柏兄。”
蔺文柏则垂着双眼,不敢看自己的好兄弟。
李时居只好朝陈定川无奈一笑,“老师,我们送蔺文柏去医馆看伤,若是无碍,这便回去复习了。”
陈定川叹了口气,目光从蔺文柏和霍宜年身上划过。
“他们在说音华,所以你才同那姓沈的书生大打出手,是么?”他问的是蔺文柏。
蔺文柏脸颊的颜色越来越深,嗫嚅道:“是。”
霍宜年还没察觉到不对之处,大喇喇地拍着蔺文柏肩膀道:“你可真是我和音华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