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居很慢很慢地摇了摇头。
如果因为她是个女子, 就不能靠着考取来的功名, 堂堂正正地走进翰林院, 而只能承下他的好意,放弃曾经的努力,躲在他身后“帮忙”。
这样的好意, 违背了她和系统, 乃至袁鼎的本意, 不要也罢。
陈定川的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你真的不怕么?”
李时居抬起眼帘, “不怕。”
她向来固执,却是他头一次领教。陈定川无奈地牵了下唇角,轻声道:“你若是有其他顾虑, 大可以告诉我, 从今日起,你我不必是师生关系,若是你想做回你自己, 我可以……”
“不用。”李时居很害怕他把最后的窗户纸捅破, 只怕话一旦说开, 连她是李慎女儿这件事, 也瞒不了多久了。
她赶紧一脸坚定地说:“殿下,请您相信我……我在国子监中修业三年了, 明年的会试和殿试,我是一定要参加的。”
偏过身子,望着进士题名碑,她轻声道:“您仔细看过这些石碑吗?将姓名刻在上面,是天下每个学子的梦想……我一定要把李时居三个字列于其上!”
陈定川若有所思地问:“你的愿望,就是当官吗?”
李时居又摇了摇头。
“殿下,我的愿望,是无数像我一样的人,都能有参加科考、走上仕途的一天。”
陈定川良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