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他们谁都没有得到她。
他成了御史家的赘婿,宜年能与家中女眷成亲,那段爱恋不过过眼烟云,两人眼下境遇,都算佳事一桩。
不好多问,蔺文柏转了话题,“宜年如今在何处高就?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
钱宜年垂眸微微一笑,“我在漠北军,只不过武功稀疏平常,尚将军看不上我这样的,认为还不如她麾下女将,是以让我负责军中膳房的采买记录……”
昔日贵公子,如今沦为伙夫,蔺文柏心头有点酸楚,“倒是浪费了你一肚子才学。”
钱宜年笑了,“我哪儿有什么才学啊,不能和文柏兄和时居兄比……对了,这次还得感谢时居兄,往后漠北的日子只怕没那么苦了。”
就这么大咧咧地称李相爷为时居兄,让蔺文柏忍不住想好好提点他几句。
琢磨了片刻,还是忍了下来,问道:“你说的可是李相爷的稻种改良策?”
钱宜年点了点头,“是啊,文柏兄在户部,应当听说了吧?”
蔺文柏啧了一声,谈及公务,语气中不经意间流露出官场上惯用的拿腔拿调的味道。
“确有此事,陛下命户部牵头,不过要在漠北过冬,这可是个苦差事,没人愿意去。”
这话说得很有几分纨绔子弟的味道。钱宜年目色沉下来,只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位稳步步入仕途的旧友。
第一次遇见蔺文柏时,他只是个从直隶州来的书生,面色胆怯,但腹有诗书。
如今却变成了一个满脑子利益的官吏。
或许自己,从来就没有看懂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