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人在气头上,顾景再顶撞反驳,好比往油锅里倒油。
便只是跪在地上,抬着头,没有感情地看着段渊。
他说:“顾景,你知罪吗?”
顾景并不想答话,可面前人执拗起来像头疯牛,蛮劲儿大,拽都拽不住,老实交代近几日耍性子干出的琐碎之事。
其实论尊卑二字也不过是情侣间调情的把戏,至于最后有没有动真格,还得看顾景的表现。
木门没关,顾景美眸轻扬,挥袖合上,与前阵时日经常没灵力时判若两人,连气质也给恢复到从前生疏淡然样。
“为师记得,你三年前杀了个人,连人都敢杀,怎还会怕黑?”
“师尊见笑,弟子是真怕黑,因为在年幼时家父把我与凶残的野狗关在一个屋中,夜里就看着那一双会发光的眼,瘆人,久而久之,这双眼睛映在了脑里。每回看到一片黑,总不自觉响起两颗眼珠子恶狠狠地盯着我。”
他说的一番话,孰真孰假,顾景摸不透,因为这本书的作者有很多坑没填,譬如杨任,还有眼下段渊的过往经历,只一笔带过,他是魔尊跟人修生下的孩子。由于血脉始终没法觉醒,被视为杂种废物,处处怠慢且不算,宫中人还会对他冷嘲热讽,大为不敬。
攸然间。
顾景轻轻对上其深邃的双眸、似若释然:“你怕黑为师知道,可这原因还是头一次听你讲起,以往你屋里的灯也不是经常亮一宿……”
“是快没几个时辰就要亮天,这黑暗维持不了多久,忍着不适入的睡。”
“怕我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