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说说停停的过了半个时辰,师徒二人终于到了无话可说的境地,寝室之中一时寂寂起来,无言之中更有另一层凝滞在扩展。

柳太傅终于问了出来:“是圣上做的吗?”

李元达微露不解:“什么?我听不懂老师的意思。”

柳太傅注视着他,将话挑的更加明白:“雍王的死,是圣上做的吗?”

李元达显而易见的一惊,继而脸上便浮现出惊痛之色来:“老师怎么会这样怀疑我?我若是有心要害皇弟,早早便可点头应允,又怎么会——”

柳太傅却不接茬,伸手拉住他衣袖,叫弟子靠自己更近些,有气无力道:“这寝室之中,唯有你我师徒二人,出你之口,入我之耳,再无第三人知晓,即便如此,你也不肯如实告知吗?”

李元达泪盈于睫,眼眶微红:“我真的没有!”

他伤怀不已:“老师,我是您的弟子,我的人品,您不应该是最清楚的吗?我如何会做出这等手足相残之事!”

柳太傅专心致志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李元达红着眼睛同他对视,殊无半分躲闪之意,神情真挚。

如此过去良久,柳太傅倏然大笑出声。

他本就因病体弱,这一笑更是乱了气息,随之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李元达见状,赶忙往一侧桌案上去倒水,摸得尚有温热之气,方才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病床前将柳太傅搀扶起身,亲自喂他喝下。